这篇说的是“小爷”和小婶的真爱情故事,看后,羡慕吧。 我姓郝,他姓肖。我和他没有一点亲戚缘姻,就是过去在老家乡下一个生产队的,只不是一条庄子上住。他人高马大,人又极好,豪爽直节,我这一辈子人,多喊他叫“小爷”,里外都有尊他的意思。 独记得“小爷”俩口子,年轻熬熬的时候,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没日没夜死命的吵闹打架,整天搞得鸡飞狗跳。哪天那庄上如果鸡不跳、狗不咬,一定有闲汉懒妇去“小爷”家门口转悠,“咋不吵架的呢?” “小爷”一吵急了,就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小婶吵累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锅灶上弄饭,摊点玉米饼,多浇上点油,还打了两鸡蛋花在上面,用碗碟装好,然后一只脚浅一只脚深的端下地,看着自家男人在田头半蹲着吞下肚。 过去农村人各家各户基本都是这样的生活模式。 一般那时候,“小爷”端着饭碗心里定有感激,可就是死不说出口,小婶就侧着脸**理不理状,心里却甜滋滋瞟着自家男人狼吞虎咽的样。 后面的后面,基本多是“小爷”的鸡蛋里挑骨头找点话题,想搭上腔,尽管小婶爱理不理。 然后的然后,基本又是一床锦被遮盖,继续上演“峰火戏诸侯”的故事,一集一集的往下播。从没听说过“小爷”和小婶有过想离婚的诽闻。再说了,这俩口子生活的字典里,有“尊严”二字么?想要面子,就别想安生过日子。闹的是穷面,爱的是真心。 只是这制作方不累,更有这前后三庄的观众,还没日没夜的看得有滋有味,巴不得续他个十万八千集。那时节的农村乡下,不是逢年过节,没有什么其他娱乐。 这是一道另类的农村生活风景,只是以别样的方式演绎“小爷”和小婶的爱情。后面还有让你我能记一辈子的真故事呢。那回,那事,我真在场,亲眼所见。 那一年,本生产队,顶西头的那庄上一家男人,不知如何惹了性暴刚强的“小爷”,闹了起来。“小爷”身高马大,架势原本就吓人,但因“小爷”为人极好,并未和外人真正的打过架。以“小爷”后来的说法,要真打,以他那蒲扇般的巴掌,“一巴掌下去,还不掴死他?!” 但就因为“小爷”当时没有先动手,却吃了亏,脸上被那家男人给挠了一下。 这下可不好,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塌天大祸,终于给闯下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农村事,更是如此。“小爷”在西庄被人打的事,还没有结束,东庄上在自家厨房的小婶就听说了,立即扔下手里的锅碗瓢盆,扯掉身上油腻腻的围裙,窜出门去。临走时,还不忘捡起放在屋角那磨得雪亮雪亮用来搂猪草和割麦用的镰刀。 “没得命子,这是要出大事啊!”一庄上家侄里叔的,包括平日里最爱看吵唠打架西洋景的,一看小婶这不要命的架势,一窝蜂追上去。有的小孩子把鞋跑丢了,有的小妇女把怀给跑开来了。 赶小婶到时,“小爷”和那位爷的架,原来基本已被村庄里到的拉差不多就要熄火了,没曾想小婶一到现场,看自家男人脸上的血丝,立即手举镰刀,老远就作势搂头就要向那庄西头的男人砍去。但凡那天在现场的所有人,看小婶那架势,没谁能说那是小婶在作秀。 边上拉架看严闹的,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一个个没老没少都急红眼了,狂喊那和“小爷”打架的男人,“你还不快跑?” 只见那男人起初原本还纵上纵下的跳,还跳跳JJ的叮着“小爷”骂着“小爷”的祖宗亡人牌,但看小婶一来那架势,吓得如亡魂一般,作脱弦的箭状,吱的一声,哧溜一下,逃到中庄一沾皮带骨的相熟近房头一家,躲了起来。 看那男人前狠后弱的样,惹得当时在现场原本紧张不得了的一村人,一个个一下子哄然大笑。记得当时有一个在现场看严闹的小妇女给笑得把破布勒的裤腰带给挣断开了,一路提溜着裤子挪回家的;包括那现场还多有笑得屁屎牛放屁的,几十年后,依旧历历在目。 后来,那男人又主动和“小爷”搭讪上了。摆在过去农村,各家各户二旁邻居,吵架是常事,牙齿哪有不和舌头斗的。但有一好处,就是没多久就会自动和好,没深仇大恨的。要是久不和好,村里人一定说这人真有毛病,小肚鸡肠的。那样人,逢年过节,一庄到头,赌钱扔骰摘猴子,都不带你沾边的。这样的人,在过去的农村,那还活得下去? 话说这男人,后来曾偷偷嬉皮笑脸问过小婶,“你当时拿镰刀,是要一下子砍死我啊?” 小婶回话也脆冲冲的,“没一(镰)刀砍死你,算你个和尚走运!谁让你个狗弱的欺负我家男人的?” 小婶话虽粗,但提气,解恨。这样女人说的话,听到哪个自家男人的心里,不舒服之极?要用现在的话说,又是一个字可以形容,“爽!” 这算是“小爷”和小婶的爱情?这是不掺水的真爱情。现在的新新人类,有几家能享这样的福份? 曾有一次回乡下递包软中华给“小爷”,闲聊起此事。那已过六十的“小爷”说,“我们没有你们读书人的什么三生三世,只有这区区数十年。再说了,老夫老妻,不吵不闹,不成老少!”然后嬉嬉一笑,露出森森然缺角掉拐的豁牙。 小爷小婶好,小爷小婶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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