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在课桌旁, 与理想青梅竹马; 突然被告知, 你的理想不应该是在这里, 而应该在田间、地头、乡下; 于是,我放下书包,打起背包, 向着一个迷茫的目标出发。 蓦然回首, 碎落了一地芳华。 二十几年前, 我有了自己的一个家, 不久添了一个帅气聪颖的儿 十几年前,这个家 又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子 现如今,一家五口, 又多了一个 能保我三代平安的儿媳闺女娃。 我多想携爱妻带子媳, 去海边踏浪, 去公园赏花; 可现实是,拚活挣命, 一切都要靠努力说话。 我没有选择, 转身继续选择了社会学大。 这几十年的生活,从来没有, 琴棋歌画诗酒花, 殚精竭虑的,都是 纳税、厂租、同仁薪资, 还有自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十几年前,多美好的壮年, 蓝天丽日,小树如花。 上老下小,荤七素八, 千头万绪,生活重压。 历历在目的三十多年前 陪医院病床上等待手术的父亲, 那时节,穷秋暴雨,赤手空拳 窗外雨打窗棚,稀哩哗啦 担忧的泪痕和满腹的愁思 留在脸颊。 “知耻而后勇,知贫而奋发” 雄心宏愿,那时立起 从那后, “男儿立志出乡关, 功业不成誓不还!” ---那个家。 已有两个星期没去老家的坟茔 看望我那苦命的父和妈, 焦头烂额的儿子, 时时把你们牵挂。 迤逦一路,风吹雨打, 尝尽生活,酸甜苦辣。 唯一一个信念, 生活不会,苦海无涯。 几十年了,您们二老的儿孙都有所长进, 我却永远失去了父和妈。 父他老人家弥留之际, 突然回光返照,似在说: “钱少苦点,歇歇吧!” 这是他一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才转身个把小时后,我再回家 我父子亲情的大厦,已经崩塌。 母亲也是,突然离开,丁点无话 儿知不孝,彻夜泪花。 世上那俩个最爱我的老人走了,从此后, 再没父喊我回家吃饭, 再没母嘱我寒衣多加, 每每情不自禁 时时长跪不起, 哭的肝肠寸断, 泪干声哑 回天无力啦。 五十了,我和妻都已行将就老, 小时候,相信人生是童话, 长大后,希望人生是神话, 老年了,才豁然醒悟, 果如先哲所说: 人生,原来是笑话。 如今,我们都已知天命, 可还在把激情挥洒。 过去努力,是落叶随风; 现在努力,是老树想发新芽?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人生大幕,刚刚开拉? 我不敢老去, 因为小儿还没长大。 我还有最大的心愿,是盼能早看到, 孙儿扑面而来,咦咦呀呀 再过十年,2028 我们已经耄耋之年啦。 但愿还能染满头黑发,装满口假牙, 腿脚尚健,身仍挺拔。 我们相邀,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出游,路能走,山能爬。 闲看风云变幻, 淡泊富贵荣华; 世上瑰宝千千万, 只有健康无价。 再过二十年,2038, 七十岁的聚会,我还在吗? 我思念的同学们,身体怎样? 是否耳不聋,眼不花? 偶聚三俩到一起,是不是仍然嬉笑怒骂? 结伴AA出行,是不是仍然行程无差? 回忆同窗,无限伤感; 如突闻噩耗,定分外惊讶。 抽刀怎能断水, 天命安可叱咤? 不管钱多厚,官多大, 阎王照样往里拉。 怀一份千里共婵娟的心愿, 随缘听命吧。 再过三十年,2048, 我们当中,还有人在吗? 请准备纸钱一堆, 炉香一把, 将我们的名字,包括我郝振华 在青烟中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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