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概念,在我想来很宽泛,有人物、有土地、有那存在思绪里的轮廓,包括门前邻家前后左右的残枝败树,和家后不远处父辈的坟茔,“老家”是根,我从未想到过要放弃过。 老家的过去经济很不发达,近些年,尽管环境政策给付太多,虽温饱解决,但多家并无太大的改观,每逢阴天下雨,那几家一定照样传出搓麻将的哗哗声,那旱厕还是旱厕,那臭水沟还是臭水沟,每逢下雨,家前屋后的泥泞还是依旧抬不起鞋帮子。 前段时间老家庄上一邻居年届八十多的老二妈“去了”,第二天我才知道,立即赶回去送最后一程,在这期间听其他邻居说想在庄户门前铺一条窄窄的水泥路,方便各家进出,因为地方政府已经把主干道铺好了。 这是好事,我没有拒绝的道理,过去人常讲,做人积德行善,最重要的就是“修桥铺路”,何况是我老家。 我老家村落东是宁连高速路擦身而过,再东边有一条东西小路,和我这庄径相接,离东边的地方主干道还有几百米,我哥提议我们多掏点钱,这几百米我们兄弟包下来,其他十几家农户还是按原来的开支(每户2500元),就把这东西小路和东西面的主干道全贯通全部连起来。 前天,我还特地找一三轮车运三十多根塑料管回去,我意是让每家门前预先放置三两根于路基下面,预留排水或将来可能的其他用图,省得将来剖路挖土的麻烦,我也曾想过,来年春天,我买一点青枝绿叶回去,栽在庄子各家每户门前的小路两边,所有邻居来回行走中,一定会有别样的心情吧?再或许,十几户人家我再适当多掏一点,各家搞一个现代一点的卫生公厕,减少一些污七八糟的蝇萤,岂不也是积些公德? 但我把外面的世界想得简单了。原本热血满腔,但几天过去,事情发生变化。有三二农户竟说我们是回乡图名声的,他们一家只出2000元,还有的因为和我们一样久不在家,对于经济这一块来说原本就有极个别不情不愿的,还有因为路线方向调整而挤占有的农户门前鸡零狗碎地的,呵呵,各种风言风语竟然风生水起。 农村做事,我理解很难,这原本就是一件各家自愿的事情,我们没有掺和当中做什么组织工作,我们也没有资格和权力强求人家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我们也没想图什么升官发财,但我想不通的是,“怎么多出钱的人最后竟招来奇形怪状的说法?” 我们出来近三十年了,哪还想什么“跨过鸭绿江,打过三八线”,还想希图贪什么名声?我的孩子也大了,平日里让他们回一次老家,承袭蚊蝇缠绵悱恻的叮咬,看看那土地,和那风雨飘摇中的破房烂瓦,再到老宅后面不远处叩拜他们的祖上,多数也是看在我的薄面上,呵呵,这类在现在的社会中,难道不是现实吗? 我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奇人妖孽,你让我掏钱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可以,我十二分的愿意,但是,你要我既出钱又落骂,我,还没神圣到偏执痴傻的地步。因为三两个自认为聪明无比,很会精打细算的乡人图一时“口齿伶俐”,挤兑一庄的乡邻,至使一件原本美好的事情前功尽弃,至使未来为地方可能的努力狂浇一盆雪水,我无话可说,“我不做,行了吧?” “如何回报桑梓?”以前,我从未认真思想过,现在再想,竟还真是一个难题呢,我想不通,难道比我在外打拼还难?我没有为自己就这次事件的无能为力而自怨自艾,但我发现我还是有点势单力薄,我对我自己的行为真诚深信不疑,但突然想起问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在这次事件中,我们是不是有点很二?” 暂时也没太大的能力和意愿再烦这个神,权且放放再说吧。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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