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那时,早已微亮,侧目看看孩子仍在梦中笑容可掬,小儿到七点多才能出发,思量着自己就是早点起床也是百无聊赖,傻看着脸上方的天花板想到昨晚看的那本书,尽管当时“气场”不对,却无人打扰,“惬意,过瘾!”坐在卫生间里近一个时辰把早已读过的又通读一遍结束,记得当时出卫生间时才发现自己坐久了腰酸背痛、手脚麻木、头昏脑涨,所以暂时不想再看(书)了。 静悄的下床,轻踱到窗台边,拉开窗帘一点点,看到外面的天气还好,看到枝叶频动,知微风吹拂,却不敢打开双隔音的塑窗,怕户外的鸡鸣狗叫及人车的嘈杂声惊醒沉睡的孩子,一个人,站在窗框内侧,六神无主的静默注视着户外的方向。突然,心情竟然重重的疼痛,裸露着的肩头,竟不争气的耸动起来,只是压抑着不敢出声。 面前靠自己最近的是塑钢窗户,而且是双层隔音的,这是当时自己要求为自己私人空间故意为之的设限,然后,紧挨着的是特制的钢窗。 这种钢窗是在七八年前装的。当时家宅被一跨省惯偷(就在我和所有知情人对此案渐趋淡忘时,人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君前年在深圳终于落入法网,然后不久被带到我们这个城市我这个地方现场指认作案现场并于后来得到重判!)午夜光顾洗劫一空后,痛定思痛、悔恨交加之际,在安装完全部最先进的防盗监控并与安全部门联网后,又不惜代价按当时市场上的最高标准请装修工人在所谓的“不锈钢管”里面增加了我在场监督穿入的国标镀锌4分钢管做成的防盗窗。我知所有的设施一定还是“挡君子不挡小人”,可尽力吧,多少除了增加一点心理安慰外,也能稍稍实际踏实点吧! 宅窗的外面,是显示合法权益范畴和拉开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围墙,尽管是花墙,但所有人一定知道,那是一种距离和合法与否的象征,倘在没得到主人的同意下,肆意跨越了,那就是违法! 围墙外面是一条水泥路,辅好七八年了。我站在窗内并看不到那条路的实际,可我知道,那条我七八年来每天来回三点一线必走的路并不宽,只够两辆小车对开,只是行车的人多了,再加上偶尔有重车来往,已略显斑驳的破损,每天踩过,多会增生我伤感的份额。 对面,又是另一不知名姓人家的窗户和屋墙,多少年来,因从不往来,偶尔除了听到从其家屋后顺风飘来的说话声,并不知人家姓甚名谁、户籍何处、家有几口。 这是所谓的城市人生活,或不止我一个如此。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希冀所想的“幸福”,包括抛弃农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城市,早先是得到了我们想得到的东西,可现在的后来,有没有发现,在得到诸般“幸福”的时候,我们失去了人性中最宝贵的“自由”,封闭、自锁、距离,包括人与人之间的不愿接触、不敢接触、设防沟通等等,等等,这些接踵而来的东西,果真是我们原来想要的吗? 可现实是,有些令我们骨子里并不愉快的因素,包括由此滋生的孤独、无助、焦虑及被环境压榨所必然形成的脆性等等,我们想与不想,我们要与不要,同步的都来了,而且只多,不少! 也并不愿孤松独立,当然决不愿做墙头野草,我只想继续在太阳和暗夜中埋头努力,让汗水顺着眉梢湿透衬衣,并允许散发出有人嫌自然也有人愿意品闻的老男人的汗腥味,让眼睛注视到阴影,同时一定看到阳光的灿烂,至于面对些许太多看得见、摸得着、撞得到、躲不开的无奈,能让就让,能避就避吧。 想到这些,我暗自思忖: “明早,不论起得早迟与否,只是,不开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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