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外和别人谈话后归家,已超九点,询查中得知大儿尚未归家,且可能要到十点(打工的那个饭店生意太好的原因所致)。 听说他回来要在家洗澡,赶紧烧好了四五瓶开水,候他回来洗用。右等左等,到十点四十五分,儿子终于开门回家。看到儿子第一眼,就看出写在他脸上的疲惫,但状态还好,看我在剥着从超市买回的核桃仁,他也坐在我床边一边剥着一边捏着核桃仁送入自己的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玩,我把我自己手里剥的大的核仁递到他的手心,他一边和我推托,一边说“不用”,问他饭吃过了吗,他说吃过了。 儿子回来时穿着羽绒服,他母亲问他难道就穿着这衣服去饭店工作(跑菜、拖地打扫卫生)?儿子说到饭店后会脱掉,穿工作服,儿子还笑笑说:“到时候做事,里面全湿透的!”我知儿子内衣本少,因为是年轻人吧。一分多钟后,他进卫生间洗澡。后来他母亲一边看着青海卫视上的感人的电视情节,一边躲躲闪闪的拭泪,是疼儿还是电视情节的渲染,我不知。 我知道任何人,只要是常人,天性中都有别人不知的柔性的善良,我也不好问,因为我自己,也早已泪盈双目。 以前儿子在校读书回家的一两天内,晚上只要我和他有时间一起在家,总是和我抢着电视摇控器父子嬉闹着争得面红耳赤,现在看他进浴间洗澡的背影,想到孩子终于开始承袭做人的责任和生活的压力,也喜,也疼! 我知道且一直在身体力行,人,每一个人,经历是他一生的财富!刨去学校的教育,最大的收益还是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只要你坚守你自己人生的底线和目标并付出努力,就会有阳光前行的道路,生活,终会让你笑逐颜开。 但这个过程,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载和坚持的,行进路上的孤苦、清贫、凄风苦雨、无助的寂寞等等,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行路的同志,而特别是作为初次上路的人,尽管这条路必须要迈,必须要走,可是他的心灵和肉体能承受得住吗?能坚持下去吗?会不会中途躲避?会不会临时退却?会不会发出求救的哭喊? 作为旁观的骨肉亲人,看看自己的孩子终于脱离自己如臂大树的遮挡,能义无反顾的去迎接自然造化的洗礼,在喜悦之余,想想现实中的磨砺艰涩,如何对孩子不心生疼悯? 思前想后,不争气的眼花有点缭乱,假装低头整理一下,开门到厨房继续给儿子洗澡再烧一壶开水,刚到厨房间,立即关上两道房门,头抵在门背后止不住突放悲声,想到过世的父亲以前肯定也知道乖儿在外的苦,他从未和他的乖儿说过,但是父亲他哭过吗?而自己,面对自己儿子的生活历砺,亲眼旁观,血肉至亲,终于天性占了上风,终忍不住疼儿的眼泪泪如雨下,我自己也知自己本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可现在这个状态,为什么?这是自己吗? 几分钟后,终于冷静下来,用衣袖擦拭完眼角的泪痕,收拢心神恢复原状回到房间,剥着手里的核桃,一会儿,一小堆核桃仁子,候儿子浴完澡出来把它吃光!儿子出来后,吃一点,一边听我脱不了碎嘴的唠叨:“好好努力,一定坚持,不论如何幸苦,几十天的工作过后(孩子还要上大学),你会发现这次经历是你一生的财富!”。儿子坐在我不到一米的床边,连连点头说:“一定会坚持下去的,没有退缩的思想!”父子间静静的交流几句,儿子收拾东西准备上楼,和我说:“要写日记,然后睡觉”我不敢让儿子看见我的脸,低头再次叮咛孩子,“早点休息!” 终于长大了,孩子,好好努力,一定坚持,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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