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 九娘的心也跟着他的她一起纠葛起来
九娘曾经的他，的她，在她姐家的好姐妹家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自己的家。她外表似还在犹疑，但实际在她的内心深处，主张或早已潜意识的定了，只是她自己还不想承认自己。这不怪她，现实就是这样。 一进门，就看她父亲手里拿着个长长的烟袋重重的敲了一下门框：“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前面那上大学的小子，我告诉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除非他答应让他给你哥介绍个对象嫁过来。可他也解决不了这实际问题，能怨谁？不是爹不通情理。再说了，让你嫁到张庄去又不是让你跳火坑？咱们村给哥哥换亲的有的是，有哪家闺女像你这么拗的？” 做父亲的可能还不知道自家的女儿早已拿定主张。 她一言不发，她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扛着锄头出了院门。奶奶离开饭桌拄着拐棍在门前长吁短叹：“唉，我咋就这么命苦呢？男人死的早，一把屎一把尿的拉巴着两个孩子，好歹给儿子娶了媳妇，抱了孙子却要绝后啊!我对不住地下的老头子啊!”说着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惹得邻居来看热闹，她娘赶紧把老太太拉起来：“娘，你这是干什么，也不怕邻居笑话。” “我怕什么，我都快让咱家绝户了，我没脸见人呢!我怎么还不死啊!早死了眼不见心不烦啊!老头子啊!”说着哭的更厉害了。老太太早年丧夫，拉巴着一儿一女，受尽苦头，也养成了要强蛮横的性格。从小把孙子像宝贝一样的疼着，凡事护着，所以她哥哥养成内向寡言的性格和老太太什么事一手包办无不有关。这次，对自己孙女很不满意，就使出了杀手锏来吓唬孙女。 她见状，沉默着跳起水桶往外走。村庄上几个大婶和嫂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听说她和前面那个大学生的好上了，所以不同意给他哥换亲。” “是吗？” “张小青可都看见他们晚上在河边上搂一块亲嘴呢!” “啧啧，可了不得了，不知道俩人......了没有？” “哈哈哈哈......” 见她过来，互相戳了一下对方，谈笑声嘎然而止。她走过稍停低头走过。“你可别说，那个大学生小子还怪能来......”她听到身后隐隐议论，心像针扎一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九娘曾经恋着的他，今年二十二岁，小伙子长相俊朗，一米七八的身高，是模样没得挑的小伙子。没有这模样，九娘也看不上。可现在呢，九娘连伤心也没了。九娘就在壁上观着。只是，九娘为那个姑娘感到忧心。多好的一位姑娘啊。 他，和她从小却就是同学，一起考上了家乡里的初中，她对他暗自一直喜欢着，在这个闭塞的地方，她不敢张扬的她对他的爱。她就希望周末的时候，两人会相约一起回家，他能有时偷偷牵着她娇嫩的小手，一起走着回家，到了村头，两人再分开，一前一后回到各自的家。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很幸福。但没曾想，这种幸福的念想也会被打破。 由于她家庭困难，加上父母觉得农村人没有富贵命，认为孩子们不可能考上大学，也供不起，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尤其是她的父亲，始终觉得女孩子家读书多了也没用，是赔钱货，早晚是人家的人，于是在初三那年将就毕业，就让她回家务农。才过不久，她实在忍不住自己对他的情愫，所以才有了前一些日子自己每天骑自行车去他那校门外一候就是半天的事件发生。 两人之间的恋情才开始升温，才不久，她父亲竟然凭空提出来让她去跟那张姓家换亲。刚开始，听到她耳朵里，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自己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命运怎么能这样“被换”？ 深秋的又一个午后，几缕细细阳光透过小小窗棂，斜斜的照在她的屋里，有些暖暖的温度。她闷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说是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虽然那晚和他说清楚了，可是，面对家里的婚事，痛苦的心想死去，她割舍不下对他的那份爱，真的舍不得，想起他就心疼的就无法呼吸。怎么就能轻易的割舍下那份刻骨的感情呢？怎么说忘了就忘了呢？看着父亲铁青的脸，哥沉默的表情，娘为难的样子，还有奶奶摔摔打打、指桑骂槐弄脸子，她有时真的不想活了，或者干脆跟他走。可是，难道真的因为自己，而毁了这个家吗？想起他，她的心纠葛在一起。 九娘的心，也跟着他的她，一起纠葛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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